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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海经中的异兽形象考析

先秦时期传世的《山海经》,是不同于其它先秦诸子著作的特别之书,在中国文化典籍中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。其中,形形色色的动物形象奇幻瑰丽,这些动物有畸形变异的,有原本存在如今灭绝的,也有还未被人类发现的,还有想象幻化的,看似不落实处,但又有山水之迹可寻。因此,它作为我们民族的一部古老神话圣典,不仅隐藏着我们民族的文化密码,同时也内蕴了我们民族装饰发展历史。

《山海经》自古被人看作“奇书”,是现存保留古代神话资料最多的著作,堪称中国上古神话的宝库。该书约成书于4000年前,作者原题为夏禹、伯益,实际上,它是多位无名作者的集体创作。全书分《山经》和《海经》两大类,共十八卷,三万余字。内容涉猎广泛庞杂,上至九天,下至四海,奇山异国,异兽怪人等等。因为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人类洪荒时期的缥缈信息,使得整部书显得神秘莫测,奇谲诡异,所以一直以来吸引了无数学者探寻其中的奥秘。

一、《山海经》中的异兽图像演变历史

早期的《山海经》是带有图画的,晋代郭璞所著的《山海经图赞》有“在畏兽画中”和“图亦作牛形”及“今图作赤鸟”的注释。因此,宋代学者朱熹说:“予尝读《山海》诸篇,记诸异物飞走之类,多向‘东向’,或云‘东首’,皆为一定而不易之形,疑本依图画而为之,非实记载此处有此物也。古人有图画之学,如《九歌》《天问》皆其类。”[1]诗人陶渊明也有“流观山海图”的名句。宋代学者姚宽在《西溪丛语》中说:“《山海经·大荒经》:‘有神衔蛇,其状,虎首人身,四蹄长肘,名曰强良’,‘亦在畏兽书中’,此书今亡矣。”[2]91在这里,“畏兽书”指的是有图有文的《山海经》。因此,《山海经》的母本是有图文的,“它(或其中一些主要部分)是一部据图为文(先有图后有文)的书,古图佚失了,文字却流传了下来,这便是我们所见到的《山海经》。”[3]8这些都表明晋代之前《山海经》应是有图画的。可惜,现在我们已无法看到这些图画的原貌了,最早的《山海经》古图究竟是什么样的,没有得到考古与文献的资料,目前的看法和描绘还只是推测。

南朝画家张僧繇曾经画《山海经》图像部分。宋代《中兴馆阁书目》云:“《山海经图》十卷,本梁张僧繇画,咸平二年校理舒雅铨次馆阁图书,见僧繇旧踪尚有存者,重绘为十卷。今所见图复与繇、雅有异,良不足据。然郭所见图,即已非古,古图当有山川道里。今考郭所标出,但有畏兽仙人,而于山川脉络,即不能案图会意,是知郭亦未见古图也。今《禹贡》及《山海图》遂绝迹,不复可得。”[4]不难看出,宋代使用的《山海经》图像部分仍具有早期特点,是宋代校理舒雅根据张僧繇所绘《山海经》版本遗存所作。

今本《山海经》图像大部分为明清刻本,明刻本很少,清代刻本最多。清代注家郝懿行在 《山海经笺疏叙》中说: “今所见图复与繇、雅有异。”这表明,明代《山海经》的图像部分应该是重新绘制的,和晋、宋代的已经大不相同。尽管张僧繇、舒雅所绘山海经图版本没有流传下来,我们从郭璞、杨慎、吴任臣、汪绂、毕沅、郝懿行等历代注家的著作中,可以看出早期亦文亦图的排列方式,他们正是根据古本《山海经》图像而对经文加以校注的。

明清时期流传下来的山海经图本主要有以下几种:明代胡文焕编的《山海经图》(如图1),明万历二十一年(1593)刊行的格致丛书本,全本共一百三十三幅图。明代蒋应镐、武临父绘图,李文孝镌《山海经(图绘全像)》十八卷,明万历二十五年(1597)刊行,全本共七十四幅图。明代王崇义释义,董汉儒校,蒋一葵校刻的《山海经释义》十八卷,一函四册,明万历二十五年(1597)开始刻制,万历四十七年(1619)刊行。第一册为《图像山海经》,共刻图七十五幅。清代吴任臣(志伊)注的《增补绘像山海经广注》,佛山舍人后街近文堂藏版,图五卷,共一百四十四幅图。清代毕沅图注的《山海经》,光绪十六年(1890)学库山房仿毕(沅)氏图注原本校刊,四册,图一册,全本一百四十四幅图。清代汪绂注释的《山海经存》,光绪二十一年(1895)立雪斋印本,图九卷。清代郝懿行撰的《山海经笺疏》,光绪壬辰十八年(1892)五彩公司三次石印本,图五卷,共一百四十四幅。清代的《古今图书集成·禽虫典》中异禽、异兽部。清代的《古今图书集成·神异典》中山川神灵等等。